第十四章 甜菜和大白 (第1/2页)
第14章 甜莱和大白
村长通知,要留几亩地种甜菜,说是上面有政策,到时候统一收购,每家每户都种,带领乡亲们发家致富。
春日暖阳下,田野披上了嫩绿的新装。村民们响应村长的号召,纷纷挥锄落土,将一块块肥沃的土地精心规划,留出了几亩专门种植甜菜。阳光下,老老少少齐上阵,汗水滴落在松软的泥土中,仿佛每一滴都蕴含着对未来的期许。
甜莱种子和地膜先免费发放,到时候收购款里扣。村民们极积响应,信心十足。
田间地头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活力与希望。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将玉娘和三叔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他们弯腰弓背,手中的地膜如轻柔的绸缎,在指尖缓缓展开,又细心地贴合在湿润的土壤上。玉娘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是在为这片土地披上保暖的衣裳,每一道褶皱都被她细心抚平,生怕一丝寒风能穿透这层守护。三叔则在一旁用泥土轻轻压实地膜的边缘,动作娴熟而有力,汗水沿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庞滑落,滴落在泥土中,瞬间被吸收,仿佛是大地的回应,承诺着丰收的希望。两人偶尔抬头相视一笑,无需多言,那份对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已尽在不言中。
地膜铺展后的田野,仿佛覆盖上了一层细腻的银纱,在晨光的轻抚下渐渐苏醒。三天时光,悄无声息地织就了一幅生机盎然的画卷。露珠,如同夜空中遗落的星辰,悄然凝结在地膜之下,晶莹剔透,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微风拂过,露珠轻轻摇曳,偶尔滑落,滴落在湿润的土壤间,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宛如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阳光透过露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将整个田野装点得如梦似幻,每一片土地都仿佛在诉说着即将绽放的生机与希望。
地膜上间距测算好,一尺捣一个小洞,丢上甜菜种籽,小洞上要盖上扁平的小石头。小儿坝河滩上围满男女老少拾石头。
小儿坝河滩上,晨光如细碎的黄金洒落,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照着岸边忙碌而和谐的景象。男女老少,或弯腰,或蹲坐,手中拿着篮子或布袋,专注地搜寻着合适的石头。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他们比赛谁找到的石头最圆、最光滑,最扁平,偶尔发现一块特别的,便兴奋地举高,引来周围一阵羡慕的目光。
河滩上,石头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的圆润如玉,有的棱角分明。大人们则更加细心,他们不仅考虑石头的形状,还注重其重量和坚固度,以确保能稳稳地压住地膜上的小洞洞,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又不至于阻碍甜菜的发芽,生长。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这些勤劳的身影上,每一块被挑选的石头都仿佛承载着村民对丰收的期盼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蛋筐挑,袋子提,满满的甜菜地里都是扁平的石头。
夕阳如熔金般倾泻而下,将甜菜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玉娘与三叔肩并肩,行走在田埂上,两人的身影被拉长,交织成一幅温馨的画面。他们手中的蛋筐与袋子沉甸甸的,装满了从河滩精心挑选的扁平鹅卵石,每一颗都圆润而坚固,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这片土地准备的守护符。
玉娘轻轻地将一块石头放在地膜的小洞上,动作轻柔而准确,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随着她的动作,三叔则在一旁用指尖轻轻拨弄着地摸,确保每一块石头都能稳稳地盖好小洞,既不会压伤嫩芽,又能有效防风固土。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泥土与甜菜的清新气息,拂过他们的面颊,带来一丝丝凉爽。
随着春日的暖阳日渐炽烈,甜菜苗也悄然茁壮成长,嫩绿的小叶片如同婴儿的手掌,轻轻展开在地膜之上,生机勃勃。玉娘与三叔再次踏入这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他们手中的工具换成了轻巧的竹篮和小铲。阳光透过甜菜叶的间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给这劳作的场景添上了几分梦幻色彩。
玉娘蹲下身,目光温柔地掠过每一株甜菜苗,她的指尖轻触那些已经稳固了根基、不再需要石头庇护的嫩芽。她小心翼翼地用小铲轻轻撬起覆盖在洞口上的扁平石头,每一次动作都显得那么精准而充满爱意,生怕惊扰了这些小生命的成长。石头被逐一移至田埂旁,排列得整整齐齐,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共同创造的艺术品。
周围有杂草,还要拿上“麻毡子”去拔草,铲草。顺便挖些野菜,猪耳朵(车钱草),黄花花(蒲公英),曲曲菜。
阳光斜洒在田埂上,玉娘与三叔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忙碌而和谐。玉娘弯下腰,坐在“麻毡子”上,眼神中闪烁着发现宝藏般的喜悦,她轻轻拨掉一丛杂草,几根鲜嫩的猪耳朵(车钱草)便映入眼帘,翠绿的叶片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掐断根茎,生怕破坏了这份自然的馈赠,随后轻轻放入身旁的小竹篮中。不远处,三叔正专注地挖着黄花花(蒲公英),他手持小铲,轻轻刨开松软的土壤,一朵朵绿色的黄花花铺地而长,三叔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每一朵黄花花都承载着他对生活的热爱与希望。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心旷神怡。
玉娘与三叔踏入家门,心中满是对丰收的喜悦,却猛然发现院子里的二十只小鸡少了两只。玉娘脸色微变,快步上前,左数右寻,怎么也找不到。院子里大白狗摇着尾巴,欢天喜地。
院子里,大白狗摇着蓬松的尾巴,欢快地绕着玉娘和三叔转圈,不时发出兴奋的吠声,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无辜与好奇。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归来的喜悦,又或是被某种未解之谜所吸引,鼻子不停地嗅探着地面,偶尔抬头望向两人,仿佛在说:“看,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它洁白的毛发上,每一根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显得格外耀眼。玉娘轻抚着大白狗的头,眉头紧锁,目光在院子的每个角落搜寻,而大白狗则更加兴奋地跳跃着,似乎想用自己的方式帮助主人解开谜团。
可三叔怀疑:
“别找了,肯定让大白狗吃了……”
“再找找看,大白就从来没吃过鸡娃子……”玉娘劝说。
“它不吃怎么就没了?不好好看门,惯哈这个毛病可不好……以后给常吃!”
玉娘越听越生气“自个驴日……打死算了……”说着拿起榔头就打。
玉娘的手紧握榔头,高高举起,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光芒。阳光在她身侧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连光线都为之颤抖。大白狗见状,瞬间收敛了欢悦,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与恐惧,它缓缓后退,尾巴紧紧夹在两腿之间,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显得异常无助。然而,就在榔头即将落下的那一刻,玉娘的手腕被三叔有力地握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沉稳与劝慰:“玉娘,冷静点,大白它不懂这些。咱们再好好找找,别冲动。”三叔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缓缓平息了玉娘心中的怒火,她喘息着,缓缓放下榔头,眼眶微红,目光再次扫过院子,心中既焦急又复杂。
晨夕和晨宏也放学回来了,他们也帮着寻找,可还是没找到,两只鸡娃子都鸽子大了,杀了都能炒一锅,可好像蒸发了似的。人都舍不得吃,还指望下蛋哩。
三叔越想越生气,拿起铁锹就拍向大白的后背。
铁锹在空中划出一道沉重的弧线,带着风声,对准大白的后背落下。大白狗已蜷缩成一团,颤抖着身体,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乞求,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挣扎。阳光斑驳地洒在它颤抖的毛发上,每一道光影都像是无声的叹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舍,三叔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铁锹沉重地落在大白后背:“哇哇哇”大白疼得直叫。
那叫声撕心裂肺,带着无尽的委屈与痛楚,回荡在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它的身体因疼痛而剧烈颤抖,四肢紧紧蜷缩,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阳光似乎也变得刺眼起来,每一缕光线都像是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它的心灵。三叔的手悬在半空,铁锹的重量仿佛突然千斤重,他愣住了,目光复杂地望向大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与心疼。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大白那凄厉的哀嚎,在空气中久久回荡,让人的心也随之揪紧。
“打死它,不要了……”玉娘说着拿起榔头用力地砸向大白的后腿,可大白直叫,爬着不动,它对主人是忠诚的。
大白狗的眼神里满是对主人的不解与忠诚,即便后腿传来阵阵剧痛,它也只是呜咽着,用尽全身力气撑起上半身,那双乌黑的眼眸紧紧锁定在玉娘和三叔身上,仿佛在说:“我没做错什么,我会一直守护这个家。”它的尾巴轻轻摇摆,虽然幅度极小,却透露出一种无声的安慰与坚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它满是尘土与伤痕的身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与它的泪水交织在一起,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愤怒、不解与疼痛都凝聚在这一幕中,让人心生怜悯,也让人反思起何为真正的忠诚与信任。
玉娘的手颤抖着,榔头一次次落下,每一次都像是砸在了她自己的心上。三叔的铁锹最终也未能幸免,沉重地落在了大白身旁,发出沉闷的声响,却再未触及那颤抖的身躯。大白躺在地上,四肢无力地伸展,眼中的光渐渐黯淡,却依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望向它深爱的主人,那眼神中既有不解也有不舍,仿佛在说:“我守护了这个家,为何换来这样的结局?”泪水无声地滑落,与地上的尘土融为一体,绘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画卷。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悲伤,连风都似乎停驻了脚步,不忍目睹这一幕。玉娘和三叔的动作渐渐缓慢,直至完全停止,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和心中无尽的悔恨,在这寂静的午后久久回荡。
大白的嘴里流着鲜血。
“妈妈……妈妈……别打了,它已经死了……”晨夕流着泪,看着躺在院子里的大白。
“去,你和你弟把它捞到小儿坝河摊扔了……”玉娘气喘徐徐。
晨夕颤抖着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大白冰冷的尾巴,那曾经充满活力的毛发此刻沾满了尘土与血迹,显得格外沉重。他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温柔些,生怕再对这位忠诚的伙伴造成一丝伤害。晨宏则跪在大白的另一侧,双手缓缓环住大白的一条后腿,眼眶泛红,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坚定地不让泪水落下。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地一同用力,缓缓将大白捞着向河滩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他们身上,仿佛连光线都在为这悲伤的一幕。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悲伤。大白的眼睛虽然已经闭上,但那份对家的眷恋与忠诚,却仿佛永远镌刻在了这片土地上,让人难以忘怀。
第二天,晨夕放学路过河滩,却发现大白奇迹般的活着。
晨夕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阳光在河滩上跳跃,为大白那斑驳的毛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大白缓缓抬头,眼神虽略显疲惫却充满了温柔与惊喜,尾巴轻轻摇晃,每一次摆动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又那么坚定而欢快。晨夕的泪水再次滑落,与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微笑交织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这只是一个太过美好的梦境。大白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轻轻舔舐着晨夕伸出的手指,那份温暖与信赖,瞬间驱散了所有阴霾,让这一刻定格成了永恒。
晨夕发现大白虽然活着,可只能爬着,前腿能动,整个后半身只能拖在地上。
晨夕的心猛地一紧,蹲下身来,细细打量着大白。大白尝试着用前爪支撑起身体,每一次努力都伴随着细微的**,后半身无力地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它的眼神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与对现状的无奈,却依然努力地向晨夕展示着它的坚强。阳光洒在大白身上,那斑驳的毛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却也掩不住它身上的伤痕与疲惫。晨夕轻轻抚摸着大白的背脊,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让大白重新站起来,再次奔跑在这片它深爱的土地上。
晨夕从家中偷来馍馍,悄悄给大白吃。
晨夕紧张又小心翼翼地从书包内侧掏出还带着体温的馍馍,那是他趁家人不注意时偷偷藏下的。他轻轻掰下一小块,温柔地放在掌心,缓缓伸向大白。大白嗅到了熟悉的食物香气,鼻尖微微颤动,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它努力伸长脖子,用舌尖轻轻触碰那块馍馍,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佳肴。每咀嚼一口,都伴随着满足的低吟,那是对生命的渴望与感激。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这一人一狗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这份纯粹而真挚的温情,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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