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第1/2页)
京江市,谢家老宅。
黑色迈巴赫缓缓在老宅门口停下,早得消息等候的鹤如管家见状,笑着走上前,拉开后座车门。
“少爷。”
谢津南下车,看向老宅大门,古朴庄重的木质大门敞开着,时不时有佣人走过,忙忙碌碌。
“祖父在书房?”谢津南问。
鹤如点头:“是的。”
得到准确回答,谢津南大步流星地往书房的方向过去,没注意到鹤如管家眼里的欲言又止。
眼看谢津南走远,鹤如管家深深叹了口气,正要追上去,就被刚把车停好过来的莫晨吓了一跳。
“鹤叔,还不进去?”
鹤如故作恼怒地瞪他一眼:“怎么走路没声音。”
莫晨好笑:“是您想事情太认真。”
鹤如沉默了片刻,唉声叹气道:“林小姐也在。”
莫晨没多大反应:“这不是很正常,林小姐毕竟是老先生带大的。”
虽然自婚约解除后,林知语没有再频繁登门看望老先生,时不时还是会过来,现在人会在老宅,再正常不过。
总不可能婚约解除了,就不让人过来。
多少年的情分总归是还在。
鹤如瞪他一眼:“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什么都不明白。”
莫晨:“好的。”
他尊老爱幼。
谢老先生的书房比较远,需要路过两个院子,主要是为了清净,否则后院听曲唱戏声能让酷爱练书法的老人家神经错乱,影响身心健康。
谢津南过去的时候,书房里刚好走出一位女佣,显然是刚送茶水进去。
佣人恭敬地朝他颔首。
谢津南抬手敲了敲下门,约摸等待了三秒,才踏进书房的门。
书房里,谢老爷子站在书案对面,一手拄着拐杖,布满岁月痕迹的眉头下,是深陷在眼窝里的睿智双眼,认真看着面前女孩临摹字帖。
听到动静,谢老爷子抬头,随后目光逐渐变得沉着。
“爷爷。”
谢津南喊了一声。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原本在专注写字的女孩笔尖蓦地顿住,有一笔划倏地就歪了,墨汁晕染了开来。
谢老先生皱着眉头心疼道:“好好的字,就这么废了。”
女孩抬起头,是一张格外清秀漂亮的脸,皮肤白皙,鹅蛋脸,唇红齿白,浑身透着一股孤傲的清纯。此刻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懊恼,轻轻咬了咬唇瓣:“我重新临摹一张吧。”
谢老先生拿起废掉的纸张,目光落在上面,摆摆手道:“下次有机会再看你练字。今天练得尚可,就是后面多少急躁了些,心不够静。”
林知语听得心中多少有些羞愧:“对不起爷爷,我下次会注意的。”
谢老先生安抚性地拍拍她肩膀,像是没看见站在一边的谢津南,和蔼慈祥的嗓音:“最近工作怎么样?”
林知语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谢津南,点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
林知语犹豫着说:“爷爷,津南哥找你应该有事,我就先出去了。”
谢老先生冷哼,看都不看谢津南一眼:“他能有什么事。”
“爷爷……”林知语有些为难。
谢津南面上没什么变化,听谢老先生这么说,作势就要出去:“我等爷爷有空再过来。”
谢津南转身出去。
还真敢给他走?谢老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抬起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走了就别回来!”
林知语着急地扶住他手臂:“爷爷,津南哥不是这个意思。”
谢津南见谢老爷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眉头轻皱着提醒:“您最近身体不好,少生气。”
“那也是被你气的!”
“是我的错。”谢津南一口应下错误,再和老爷子唱反调,他真能直接让自己滚出去。
谢老先生情绪稍微缓和,深沉的目光落在谢津南脸上片刻,侧头看向林知语,温声道:“你先回房间,有什么事找鹤如管家,他会帮你。”
林知语点点头:“好。”
出去前,林知语朝谢津南看了眼,男人身形挺拔如松柏,黑色衬衫更衬他的矜贵,眉目寡淡,薄唇自然抿着,还是一如既往地内敛深沉。
不过一瞬,她便移开了视线,低垂着眉眼,清瘦的身影离开了书房。
谢老先生见林知语走了,便绕过书案,往椅子上坐下,一只手还杵着拐杖,抬头看向谢津南,淳厚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提前去南城的事我不跟你计较,让姜嫂和鹤如管家照顾你们小俩儿口的事没得商量。”
“姜阿姨过去没什么问题。”温景宜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就算不让姜阿姨过去,他也会准备其他人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谢老先生深邃的眼眸盯着他。
谢津南继续道:“温小姐是远嫁,鹤如管家再过去,家里人多,对她适应新环境不太合适。”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谢老先生早有应对良策,不紧不慢地说:“这个不难,鹤如年纪也大了,我让他一周过去两三天就好,不用天天待在家里影响你们小俩儿口培养感情。小宜要是对我们谢家亦或是对京江的圈子有什么疑惑的,也可以让他顺便解释了。”
这回应该没话说了吧?
谢老先生在心里默默哼了声。臭小子,天天和他玩阴的。
谢津南皱了皱眉,没吭声。
谢老先生眼底浮现不满:“你别给我这副表情!我是让他过去照顾你们生活起居,以免你一个大男人疏漏了小宜的感受。老爷子我没兴趣监督你。”
谢津南沉默片刻,应道:“知道了。”
“还有。”谢老先生拐杖敲了地板两下,语气严肃起来,“你和知语的事虽然早就过去了,但毕竟以后还要在宅子里经常碰面,有机会和小宜解释一声,以免她自己从别人口中知道,伤了你们的夫妻情分,产生没必要的隔阂。”
谢津南不置可否:“您都说过去了,解不解释有那么重要么?”
三年前的婚约可以算是真,但解除婚约也是真。
这场婚约甚至只能算是口头上的,订婚都没有,若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外头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温景宜何必在意?
更何况,说的多做的多了,也很容易让人遐想。
他不想给出太多错误的暗示,引起温景宜不必要的误会。
谢老先生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冷静得过分的双眼,差点被他这颗榆木脑袋气死,冷声道:“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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