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作者 (第1/2页)
洛伦佐有些摸清楚自己的生活规律了,要么闲的不行,在事务所慢慢发酵氧化,消耗着漫长的时光,要么就是所有的事情堆在了一起,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
马车飞快,在旧敦灵的街头疾驰,透过车窗的缝隙能看到急速变化的风景,有时还能看到巡逻的“镇暴者”。
和其它城市相比,旧敦灵显然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起来,先进的技术与各式的系统,将这座城市置于严密的保护之中,而如今随着九夏人的到来,这个古怪的城市,想必会迎来新的变化。
略显狭窄的空间里,洛伦佐坐在塞琉的对面,一旁便是奥斯卡。
塞琉依旧是平常那样简单的冷漠,仿佛什么事都影响不到她的情绪,奥斯卡则一副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他红光满面,洛伦佐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家伙这么精神了。
仔细地回忆一下,洛伦佐上次见到奥斯卡这个样子,还是在上学的时候,当时洛伦佐去蹭课,在下课后,他有时候会坐在花坛旁发呆。
当时的洛伦佐还是名侦探,所谓的钉剑也被他埋葬在了坟墓之中。
洛伦佐与奥斯卡第一次的交流便是发生在那时,就在洛伦佐享受着温暖的日光间,刚刚教导自己的老师凑了过来,和自己一起坐在了花坛旁。
“年轻人,很懂啊。”
一张嘴,奥斯卡就讲起了莫名奇妙的话。
洛伦佐疑惑地看着这个老家伙,只见他嘻嘻地笑了起来,看向了匆忙走过的学生们。
“年轻真好啊,更不要说是盛夏下的年轻人们了。”
炎热的夏天令视线内到处都是白色的衣裙,它们在两人的身前流动着,仿佛两人正处于裙海之中,而奥斯卡便是那个在裙海里肆意游荡的烂鱼。
奥斯卡露出贱兮兮地笑容,洛伦佐则完全没搞懂他的意思。
洛伦佐当时是个很清闲的家伙,没有工作时,他就是一个无业游民,需要各种事情来打发时间,他之所以在花坛前发呆,也只是为了挑个还算不错的地方消磨时间而已。
“所以,你这是怎么?又置身于裙海了?可现在已经要冬天了,可没人穿裙子露大白腿给你看了。”
想到这些不算太糟糕的回忆,洛伦佐调侃道。
“才不是,那只是放松心情……现在可是有件大事要宣布。”
奥斯卡可能是太过兴奋了,话语都显得有些无措。
“啊?”洛伦佐搞不懂他在说什么,“讲明白些。”
“不不不,这种大事需要一个较为严肃的场合来公布。”
“那你叫我上车干什么?”
两人争吵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塞琉毫无情绪地说道。
“我将接替奥斯卡·王尔德,成为下一任筑国者。”
车厢内的争吵一瞬间停滞了下来,洛伦佐与奥斯卡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只是两人震惊的理由都截然不同。
“你要接替这个老混蛋?”
“这种大事为什么要在车厢里公布啊!”
争吵声再度响起,要不是这车厢太窄,两人说不定都要打起来了。
这感觉有些糟,塞琉就觉得自己耳边正有一群吱吱呀呀的乌鸦在乱叫,没完没了,驱之不散。
好在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是斯图亚特的宅邸,虽然很久没来了,但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老管家早已守在门前等待着几人的归来,只见车门打开,塞琉和奥斯卡走出,然后一个不再预计内的客人出现了。
他一副困惑的样子,好像刚睡醒就被人从床上拖了过来,能看到他的衣领还夹在衣服下,根本没有好好准备。
“洛伦佐·霍尔莫斯!”
老管家看到这张该死的脸,第一时间血压便上来了。
塞琉只是说她要亲自去接奥斯卡,谁也没想到这路上还顺道捡了这么一个东西回来。
“哦哦哦!好久不见啊!”
洛伦佐丝毫没有感受到老管家对他的嫌恶,还挥手打着招呼。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老管家对着塞琉小声道。
在意识到自己无法阻止这一切后,老管家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故此他和洛伦佐之间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面,结果今天又凑到了一起。
“顺路,而且之后有些事,还会用到他,倒不如提前把他叫过来。”
塞琉大概也没有注意到老管家的情绪,她问道,“亚威,你还好吗?”
老管家只能忍痛点点头,示意塞琉别太担心,然后一脸阴沉地邀请洛伦佐进屋。
说来,这一整天洛伦佐都有种迷幻的感觉,先是来拜访的红隼,然后就是塞琉,以及奥斯卡这些破事。
塞琉将洛伦佐与奥斯卡安排在了会客厅里,而她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短暂的沉默间,两人似乎都在思考要不要继续马车上的争吵。
隔了好一阵,洛伦佐打破了平静。
“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让塞琉接替你?”
筑国者这份职责并不轻松,甚至说很危险,洛伦佐搞不明白奥斯卡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我的想法,是这个女孩的想法,在返回旧敦灵后,她就找上了我。”
面对洛伦佐,奥斯卡没必要隐瞒什么,况且他也什么都隐瞒不了,奥斯卡可清楚洛伦佐的能力。
“她当时看样子是做好了所有的打算,跟我讲请了其中的利弊,来让我考虑。”
空荡荡的会客厅内只有奥斯卡与洛伦佐,他很坦诚,把这些本不该告人的事情说出来。
“她先是狠狠地损了我一顿,说我是个快要退休的老东西,除了写一些没人喜欢的书籍外,一无是处,她觉得我配不上筑国者这个职责。”
洛伦佐表情有些僵,“我觉得塞琉不会说这种话。”
“差不多,差不多,大概那个意思,”奥斯卡添盐加醋道,“总之,我该卸任了,至少在卸任前找一个继任者。”
奥斯卡看样子对于塞琉当时的话语怨念很深,“她说我这种孤苦伶仃的老家伙,万一某天在浴室里滑到,一头撞在地面上,就这样一命呜呼……
堂堂筑国者就这么死了,怎么想也不太对吧。
说不定死了也没人发现,反正我也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人来看望我,说不定等到邻居闻到我尸体的臭味,才会意识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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