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浮城 (第1/2页)
那只蕴含着强烈病毒的瓶子里装着的酒,让”青蛙佬”喝了一点,又让他心爱的女儿喝了一点,士兵虽然没有喝到瓶子里的酒,但他回来的时候,和”青蛙佬”的女儿接了吻,又在床榻上亲密地共枕,他不知道”青蛙佬”来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体内已经有了致命的毒液,他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到有点昏沉,而且他的妻子也面色苍白,萎靡不振,“这该死的风。”士兵诅咒道,认为这绝对是从房屋空隙中吹出的风导致的后果,他在妻子的服侍下勉强喝了一碗豆子粥就离开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能够回家还是同伴们彼此通融——他希望能够早日有个儿子,但如果得寸进尺,他会被其他人从冰冻的城墙上扔下去。
士兵的妻子目送着丈夫离去之后,也回到了房子里,她支撑着身体想要去为炉床上的大锅加点水,好让自己有点滚热的水喝,但她一打开锅盖,一股无法抑制的呕吐感就席卷了她的肠胃,虽然极力忍耐,她还是忍不住一张口,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倾倒在那张大锅里。她一边想着糟糕了,一边为必须清洗锅子而烦心,根本没有意识到经过了一晚,在没有用早餐的时候,她本不该吐出那么多的东西,呕吐物是如此之多,甚至涌进住了她的鼻孔与口腔连接着的小孔,生理性的泪水顿时就混合着那些肮脏的半液体半固体流淌了下来,但直到锅子几乎满了,她才勉强地意识到事情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微不足道,而浓烈的血腥味也已经占据了整个房子,就像是裹尸布那样紧紧地包围着她。
她想要呼救的时候,无力的双脚让她跌进了炉床,倾倒的锅子将她覆盖在炭火上面,虽然黑夜过去,清晨的炭火只余下了最后的一点热量,但仍然能够将她的皮肤灼烫到滋滋作响。
没有人听见她最后的,微弱而凄惨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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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来到城墙上,他的同伴和他开着荒唐下流的玩笑,还有人不怀好意地询问他昨晚过得怎么样——还能怎样,当然美妙极了!他的虚弱与憔悴的脸色被人误解成了另一个来由,被他替换的士兵还允诺第二餐的时候嘱咐厨师给他留一盘烤羊**。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他自己也是,在人们调侃他过于用力的时候,士兵还有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在自己的位置上艰难地坚持到了正午之后,阳光真是太耀眼了,他想,将同伴们的戏谑与询问抛在身后,喘息着挪动到一个黑暗而阴凉的地方,他的队长惊疑地走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查看他的情况——后者粗鲁的行为让士兵想要呕吐,他努力控制着,不要吐在队长的身上,他警告自己,但就在他以为胃部的翻涌已经被压制住,想要回答队长的问题时,只一张口,汹涌的液体就夹杂着无数碎裂的小块喷射到了队长的脸上。
队长只来得及闭上眼睛与转过头,但他已经几乎变成了半个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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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佬”的邻居,也就是躲藏在另一个石头洞窟里的人在看到了”青蛙佬”踉踉跄跄的回来,却没有看到他在第二天的一早出来,他以为”青蛙佬”是喝醉了——以前也有过这种令人嫉妒的事情,但他一靠近”青蛙佬”的住所,他就不由得大叫起来,引来了其他人——”青蛙佬”的洞穴“门”,也就是用来封堵的石头歪歪斜斜地靠在洞口边,从洞窟中溢出令人恶心的血腥气味,就像是谁在里面屠宰了一头盘羊。一个身材瘦小的流民受了几个洋葱的奖赏之后钻了进去,片刻之后,他呕吐着爬了出来。
他和流民们说了里面的情况——”青蛙佬”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可怕,他的身体异常干瘪,就像是一张画像那样贴在羊皮毡子上,之所以还能被人认出来,只因为他还有着那双令人倍感熟悉的眼睛,它们几乎鼓胀出了眼眶,或许轻轻一动就会掉出来,还有满是赘皮的下颌,流民们短暂地商议之后,就决定将这个石头洞窟封堵起来——在封堵之前,他们拿走了”青蛙佬”身边所有还能用,以及……还能吃的东西。
肉干被几十个强壮的流民分而食之,上面当然沾满了”青蛙佬”的血液,但那是肉干啊,难道就因为沾了血就扔掉吗?他们可不是城市里的老爷。
在第三天的早上,那个身材瘦小的流民率先开始动弹不得,他浑身发热,从眼睛和鼻孔里流血,对于这种情况,流民们也有解决的方法——他被活埋了。但第四天,第五天,就像是某种诅咒那样,流民的群落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变得虚弱,也正是因为这种虚弱,他们没有察觉到就在这几天,往来雷霆堡的人更少了,每一个进入雷霆堡的人们更是要经过牧师与法师的详细检查后才能入内,即便是最为富有的商人也不例外。
他们也没有预先察觉到兽人先锋们的到来,在被兽人撕裂的可怜人发出第一声哭叫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般地挣扎着向城墙处跑去,但以往至少会开启一次的闸门这次如同寒冬中的龙脊山脉一般巍然不动,流民们抬起头,向城墙上的士兵们哀求祈祷,但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类被兽人们捉住,拖回他们的军队——没有射出箭矢,也没有投出石头。
流民们的诅咒在愈发凛冽的寒风中逐渐变得缥缈不定,兽人们也许并不理解城墙上的人类守军这次为何没有拯救他们的同类,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们用这些流民来宣扬他们的残忍与强大,被捉住的流民就在守军的视线范围内被活生生地撕扯着吃掉,他们的骨头和头颅被投石机投向城墙,然后被人类法师的法术所阻挡。
雷曼低着头看着那些如同血色的圆球那样咕噜噜地落在城墙下的头颅,还有带着齿印的骨头,露出了无法言喻的复杂神情:“难道毒药女士并没有和卡乌奢组成同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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