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制度 (第1/2页)
“那么新的帝国中会有盗贼公会的位置吗?”葛兰问。
要说盗贼已经完全不是五十年之前的那个虚荣又轻浮的年轻人了,他将双手放在腰上,结实的真正的龙皮腰带上缀着秘银的锁扣,腰间插着他那柄在产生杀意的时候就会隐匿踪迹的匕首——如果凯瑞本与艾洛赫没有弄错,那么它很有可能就是在一千年前刺杀了不止一个神祗的血匕,那时候它的名字是“神灾”,而它在一千年后再次出现,似乎也是一种不祥的征兆——在另一侧,是一个次元袋,他虽然失去了符文,但因为神祗的血脉在他的身体中被唤醒的缘故,他仍然可以说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他披着辉煌的,编织进金线的斗篷(也许也是一件魔法器具),装点着玛斯克圣徽的帽子向着左耳倾斜,脚上的靴子柔软的就像是第二层皮肤,从足踝一直包裹到膝盖以上。他的容貌与他和克瑞玛尔初遇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除了遍布阴翳的眼神。
即便让五十年前的葛兰耗尽心力来想象,他也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真的,还是个无力的幼童他最大的幻想是成为盗贼公会的首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狂妄,他的愿望飞快地逐步缩减,等到他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成为尖颚港盗贼公会分部的首领后,他认为自己最大的可能也不过是统治亚速尔岛所有的盗贼而已。谁知道命运这个娼妇竟然在最初的时候就给他订好了价码,他命中注定要成为盗贼,成为玛斯克地上的代言人,他不能够退缩,也不能停滞不前,他只有向前走,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深渊。
“你是在担心我会促使有关于盗贼的驱逐令在法崙重现吗?”巫妖坐在书桌前,漫不经心地切开羽管的尖端,当然,这种繁琐的小事可以交给仆人去做,但所有的法师,术士以及牧师们都在学徒的时候学习过如何制作羽毛笔,或者说,与他们需要用来抄写卷轴,刻画符文以及制造魔法器具的事情他们都要极其熟悉与擅长,在一些微小的地方被人抓住了破绽而受伤,失踪与死亡的家伙数量永远在上升,只要不是过于懒惰,疏忽大意,一般而言,他们都会自己准备需要的东西。对于巫妖来说,也是一种极好的消遣方式,毕竟他对女人、酒、食物以及凡人喜爱的东西都缺少热情。
等等,或许要减掉一样,鉴于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对于美食的热衷,巫妖现在说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坚定了,毕竟对方来自于一个对于任何问题几乎都能够用“一顿**不够,那么就再来一顿**”解决的大美食国度啊。
“高地诺曼的特殊情况是很难在其他国家被复制的。”难道其他国家的国王或是大公就没有想到清理一下自己的领地吗,问题是,盗贼固然是深植在泥沼中的一根毒藤,但它的根系却来自于流民、罪犯与底层的平民,除非能够将这些人连同产生他们的土壤一起清除掉,不然的话,盗贼还是会如同雨后的蘑菇那样肆意地生长在每个阴暗的角落——高地诺曼之所以能够,也是因为几十年前,兽人们曾经疯狂地蹂躏过大半个高地诺曼,他们所经之处,人类不是沦为奴隶(极少数的)就是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食物,而且与人类的战争不同,只要是人类,对于兽人就没有什么区别,无论你之前是一个威严的领主,或是一个高贵的淑女,受人崇敬的学者,又或是奸诈的商人,卑鄙的盗贼和恶行累累的罪人,都难逃一死,一定要说有什么区别,大概就是烹饪方式有所不同吧。
所以在兽人应从了兽人之神卡乌奢的旨意,放弃了高地诺曼,转而前往银冠密林之后,只留下了空无一人的城市,镇子与村庄,所有的秩序都被破坏了,曾经的架构荡然无存,不管是执政官与他的士兵,还是盗贼公会,伯德温耗费了数年之久才终于剿除了残余的兽人,而李奥娜和他们的孩子要用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够让高地诺曼重现生机。
“银指”以及其他盗贼公会固然对高地诺曼充满了贪欲,但在最先的十几年里,他们确实难以施为,毕竟盗贼公会即便是根毒藤,也是一根需要根植在肥沃腐土上的毒藤,没有人,也就是说没有买主与卖主,盗贼们还没有堕落到去和地精打交道——而当一个骑士成为领主的时候,身边除了自己的刀剑,马匹,麻布背囊中的几个面包之外别无他物的时候,又有哪个盗贼愿意免费为他效力呢,而且邻近的领主也几乎都是他们曾经的战友与同伴,他们的心灵也依然保持着一个战士应有的纯洁与固执,即便有摩擦和矛盾,难道不应该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比武来解决吗?雇佣几个手持匕首的恶人算什么,是在宣称自己已经老迈无能了吗?
不过在高地诺曼终于恢复到原先的人口数量,并且聚敛起比老王时期更多的财富时,阴影中的飞虫也随之变多了,虽然谁也不说,但已经有了无数藏身于黑暗之中的掮客在街道与官邸上有了自己固定的位置,他们不是盗贼公会,胜似盗贼公会,也许在雷曼与雷哲兄弟离开这个人世之后,盗贼公会就会悄悄地再次出现在人所不知的角落里。
“另一个你也是如此想吗?”葛兰问道,他可以说是在同伴中第一个察觉到克瑞玛尔的特异之处的,这点让他感到惊讶,只是后来他也分析过其中的原因——伯德温性情粗疏,偏执,或说他只看得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李奥娜原本就是为了伯德温而来的,梅蜜畏惧这位大人,而凯瑞本却走上了另一个极端——他将克瑞玛尔当做孩子照顾,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遗漏了很多细节,还有的就是精灵的情感显然超越了他的理智,至于亚戴尔还有他的女儿阿芙拉,翡翠林岛的精灵艾洛赫与露西厄,他们都来到的太晚了一些,那个时候,克瑞玛尔,他是说另一位大人,已经不再那么容易接近了。还有的就是,与凯瑞本,伯德温甚至梅蜜都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葛兰,还是一个小小的盗贼,他甘愿成为法师的仆从,这个为了从一个强大的施法者身上获得利益以及受到庇护,身份的不同,让他比所有人都要关注细节,虽然有时候回想一下,他也要感叹自己那时的无知与莽撞,如果克瑞玛尔真的是一个如字面意义上的格瑞纳达人,他的伎俩大概只能把自己送入无底深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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