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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文学 > 风月宝鉴是红楼梦的前身 > 第八十七回 钱婆子贪财忘祸 胡都头杀嫂祭兄

第八十七回 钱婆子贪财忘祸 胡都头杀嫂祭兄

  第八十七回 钱婆子贪财忘祸 胡都头杀嫂祭兄 (第2/2页)
  
  胡勇道:“我有一桩事和妈妈说。”婆子道:“有甚事?胡二哥只顾说。”胡勇道:“我闻的人说,贾璎已是死了,我嫂子出来,在你老人家这里居住。敢烦妈妈对嫂子说,他若不嫁人便罢,若是嫁人,如今迎儿大了,娶得嫂子家去,看管迎儿,早晚招个女婿,一家一计过日子,庶不教人笑话。”婆子初时还不吐口儿,便道:“他在便在我这里,倒不知嫁人不嫁人。”次后听见说谢他,便道:“等我慢慢和他说。”
  
  那妇人在帘内听见胡勇言语,要娶他看管迎儿,又见胡勇在外出落得长大身材,胖了,比昔时又会说话儿,旧心不改,心下暗道:“我这段姻缘还落在他手里。”就等不得钱婆叫他,自己出来,向胡勇道了万福,说道:“既是叔叔还要奴家去看管迎儿,招女婿成家,可知好哩。”
  
  钱婆道:“我一件,只如今他家大娘子,要一百两银子才嫁人。”胡勇道:“如何要这许多?”钱婆道:“贾大官人,当初为他使了许多,就打恁个银人儿也够了。”胡勇道:“不打紧,我既要请嫂嫂家去,就使一百两也罢。另外破五两银子,与你老人家。”这婆子听见,喜欢的屁滚尿流,没口说道:“还是胡二哥知礼,这几年江湖上见的事多,真是好汉。”
  
  妇人听了此言,走到屋里,又浓浓点了一钟瓜仁泡茶,双手递与胡勇吃了。婆子问道:“如今他家要发脱的紧,又有三四个官户人家争着娶,都回阻了,价钱不兑。你这银子,作速些便好。常言先下米先吃饭,千里姻缘着线牵,休要落在别人手内。”妇人道:“既要娶奴家,叔叔上紧些。”胡勇便道:“明日就来兑银子,晚夕请嫂嫂过去。”那钱婆还不信胡勇有这些银子,胡乱答应去了。
  
  到次日,胡勇打开皮箱,拿出施恩与知寨刘高那一百两银子来,又另外包了五两碎银子,走到钱婆家,拿天平兑起来。那婆子看见白晃晃摆了一桌银子,口中不言,心内暗道:“虽是陈敬济许下一百两,上东京去取,不知几时到来。仰着合着,我见钟不打、去铸钟?”又见五两谢他,连忙收了。拜了又拜,说道:“还是胡二哥知人甘苦。”
  
  胡勇道:“妈妈收了银子,今日就请嫂嫂过门。”婆子道:“胡二哥,且是好急性。门背后放花儿——你等不到晚了?也待我往他大娘那里交了银子,才打发他过去。”又道:“你今日帽儿光光,晚夕做个新郎。”那胡勇紧着心中不自在,那婆子不知好歹,又奚落他。打发胡勇出门,自己寻思:“他家大娘只叫我发脱,又没和我断定价钱,我今胡乱与他一二十两银子就是了,绑着鬼也落他一半多养家。”就把银凿下二十两银子,往月娘家里交割明白。
  
  月娘问:“甚么人家娶去了?”钱婆道:“兔儿沿山跑,还来归旧窝。嫁了他家小叔,还吃旧锅里粥去了。”月娘听了,暗中跌脚,常言“仇人见仇人,分外眼睛明”,与孟玉楼说:“往后死在他小叔子手里罢了。那汉子杀人不斩眼,岂肯干休!”
  
  不说月娘家中叹息,却表钱婆交了银子到家,下午时,教王潮先把妇人箱笼桌儿送过去。这胡勇在家中又早收拾停当,打下酒肉,安排下菜蔬。晚上婆子领妇人过门,换了孝,带着新鬏髻,身穿红衣服,搭着盖头。进门来,见明间内明亮亮点着灯烛,重立胡大灵牌供养在上面,先有些疑忌,由不的发似人揪、肉如钩搭。
  
  进入门来,到房中,胡勇分付迎儿把前门上了拴,后门也顶了。钱婆见了,说道:“胡二哥,我去罢,家里没人。”胡勇道:“妈妈请进房里吃盏酒。”胡勇教迎儿拿菜蔬摆在桌上,须臾烫上酒来,请妇人和钱婆吃酒。
  
  那胡勇也不让,把酒斟上,一连吃了四五碗酒。婆子见他吃得恶,便道:“胡二哥,老身酒够了,放我去,你两口儿自在吃罢。”胡勇道:“妈妈,且休得胡说!我胡二有句话问你!”只闻飕的一声响,向衣底掣出一把二尺长刃薄背厚的朴刀来,一只手笼着刀靶,一只手按住掩心,便睁圆怪眼,倒竖刚须,说道:“婆子休得吃惊!自古冤有头债有主,休推睡里梦里。我哥哥性命都在你身上!”婆子道:“胡二哥,夜晚了,酒醉拿刀弄杖,不是耍处。”胡勇道:“婆子休胡说,我胡二就死也不怕!等我问了这狎妇,慢慢来问你这老猪狗!若动一动步儿,先吃我五七刀子。”
  
  一面回过脸来,看着妇人骂道:“你这狎妇听着!我的哥哥怎生谋害了?从实说来,我便饶你。”那妇人道:“叔叔如何冷锅中豆儿炮?好没道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事?”说由未了,胡勇把刀子忔楂的插在桌子上,用左手揪住妇人云髻,右手匹胸提住,把桌子一脚踢番,碟儿盏儿都打得粉碎。那妇人能有多大气脉,被这汉子隔桌子轻轻提将起来,拖出外间灵桌子前。
  
  那婆子见势头不好,便去奔前门走,前门又上了栓。被胡勇大叉步赶上,揪番在地,用腰间缠带解下来,四手四脚捆住,如猿猴献果一般,便脱身不得,口中只叫:“都头不消动意,大娘子自做出来,不干我事。”胡勇道:“老猪狗,我都知道了,你赖那个?你教贾璎那厮垫发我充军去,今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贾璎那厮却在那里?你不说时,先剐了这个狎妇,后杀你这老猪狗!”提起刀来,便望那妇人脸上撇了两撇。
  
  妇人慌忙叫道:“叔叔且饶,放我起来,等我说便了。”胡勇一提,提起那婆娘,旋剥净了,跪在灵桌子前。胡勇喝道:“狎妇快说!”那妇人唬得魂不附体,只得从实招说,将那时收帘子打了贾璎起,并做衣裳入马通奸,后怎的踢伤胡大心窝,钱婆怎地教唆下毒,拨置烧化,又怎的娶到家去,一五一十,从头至尾,说了一遍。钱婆听见,只是暗中叫苦,说:“傻才料,你实说了,却教老身怎的支吾。”
  
  这胡勇一面就灵前一手揪着妇人,一手浇奠了酒,把纸钱点着,说道:“哥哥,你阴魂不远,今日胡勇与你报仇雪恨。”那妇人见势头不好,才待大叫。被胡勇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在他口,就叫不出来了。然后劈脑揪番在地。那妇人挣扎,把鬏髻簪环都滚落了。胡勇恐怕他挣扎,先用油靴只顾踢他肋肢,后用两只脚踏它他两只胳膊,便道:“狎妇,自说你伶俐,不知你心怎么生者,我试看一看。”一面用手去摊开他胸脯,说时迟,那时快,把刀子去妇人白馥馥心窝内只一剜,剜了个血窟窿,那鲜血就冒出来。那妇人就星眸半闪,两只脚只顾登踏。胡勇口噙着刀子,双手去斡开他胸脯,扑乞的一声,把心肝五脏生扯下来,血沥沥供养在灵前。后方一刀割下头来,血流满地。迎儿小女在旁看见,唬的只掩了脸。胡勇这汉子端的好狠也。可怜这妇人,正是: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
  
  亡年三十二岁。但见:
  
  手到处青春丧命,刀落时红粉亡身。
  
  七魄悠悠,已赴森罗殿上;三魂渺渺,应归枉死城中。
  
  好似初春大雪压折金钱柳,腊月狂风吹折玉梅花。
  
  这妇人娇媚不知归何处,芳魂今夜落谁家!
  
  古人有诗一首,单悼秀枫死的好苦也:
  
  堪悼秀枫诚可怜,衣裳脱去跪灵前。
  
  谁知胡二持刀杀,只道贾璎绑腿顽。
  
  往事看嗟一场梦,今身不值半文钱。
  
  世间一命还一命,报应分明在眼前。
  
  胡勇杀了妇人,那婆子便叫:“杀人了!”胡勇听见他叫,向前一刀,也割下头来。拖过尸首。一边将妇人心肝五脏,用刀插在后楼房檐下。
  
  那时,有初更时分,倒扣迎儿在屋里。迎儿道:“叔叔,我害怕!”胡勇道:“孩儿,我顾不得你了。”
  
  胡勇跳过钱婆家来,还要杀他儿子王潮。不想王潮合当不该死,听见他娘这边叫,就知胡勇行凶,推前门不开,叫后门也不应,慌的走去街上叫保甲。那两邻明知胡勇凶恶,谁敢向前。胡勇跳过墙来,到钱婆房内,只见点着灯,房内一人也没有。一面打开钱婆箱笼,就把他衣服撇了一地。那一百两银子止交与吴月娘二十两,还剩了八十五两,并些钗环首饰,胡勇都包裹了。提了朴刀,越后墙,赶五更挨出城门,投十字坡张青夫妇那里躲住,做了头佗,上梁山为盗去了。正是: 平生不作绉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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